昨天下午5点05分,走出考场的张小云(化名)快步来到妈妈面前,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。
如果不是交流中发现她吐字有些不清晰,很难想象,眼前这个清秀开朗的女孩,竟是个失聪的孩子。今年高考,经申请批准,张小云免考外语听力和外语听说测试。对于张小云而言,她的高考已经在昨天下午结束。
妈妈坚持不上聋校
昨天在考场前候考时,张妈妈和记者讲述了孩子特殊的成长经历。张小云2岁时,妈妈发现她好像不太愿意说话。“一开始还以为是智商上出现了问题,辗转了几家医院。在孩子3岁时,被诊断是听力二级残障。”
这个消息击碎了父母的心。“我们赶紧帮她买助听器,但效果并不好,因为0到3岁是语言发育的关键期,已经耽搁了。”后来张妈妈开始在家帮女儿做语言训练,一点一点帮女儿拾回错过的字、词。
到了入学年龄,张小云本来能进聋校,但妈妈却选择为孩子报读普通小学,“当时很多人都劝我,聋校从小学到中学学费全免,孩子也更轻松,但是我总希望女儿像正常孩子一样长大”。
报读普通小学,需要提供康复证明。张小云提前在聋哑学校上了半年学,接受“语言训练”课程,课余时间妈妈就给她当陪练。
“那时,家里像开超市一样,青菜、萝卜、衣服……各种东西都买回来,一样一样教她说;还要识别各种声音,风声、雨声、狗叫、马叫,天天让她听。”在妈妈的陪伴下,张小云终于通过测试,取得康复证明,带着助听器,进了家附近的一所公办学校。
戴12年助听器求学
“昨天我站在高考考场前,看着女儿走进去,真的感觉想哭”,说起12年来的陪伴,张妈妈眼眶红了,只有她知道,多少次泪水往肚子里咽的滋味。
因为家里老人普通话不标准,丈夫又忙于工作,孩子入小学后不久,张妈妈就选择从上海一家工厂的“厂长”岗位上退下来了。“每天放学回来,我都要帮她把当天学到的内容复习一下,督促她做‘舌体操’,训练她的发音。”
有一阵子,张小云总是把“杯”读成“飞”,连聋校的老师都很难找到纠正方法。是妈妈偶然发现,让她咬毛巾可以纠正过来。
她帮女儿买了市面上最好的助听器,每副价格高达6万元,如今已经换了4副。为了挖掘孩子的其它潜力,也增强自信心,张妈妈给孩子报读了美术课,一读就是12年。如今,张小云的速写、素描、色彩都已经考过了十级,“我们都希望,能报考艺术类专业”。
就学中,张小云也得到了学校和老师的关心和照顾。刚上小学时,英语老师发现,每次默写26个字母,张小云总会把“B”默成“E”,把“F”默成A,后来了解到她的情况,每次默写考试,老师总会把张小云安排到离声源最近的广播室。而从小到大,学校也总会把张小云安排在“音量最大”的老师的班级里,尽量让她坐在第一排。
经过申请,张小云高考免考听力和外语听说测试。对她而言,高考在昨天下午就结束了。昨天走出考场,张小云一眼就看到了妈妈,她快步向前,紧紧拉住妈妈的手,把脸靠在了妈妈的肩膀上。
当记者问她“想对妈妈和所有关心她的人说些什么”时,孩子轻声而真诚地道了声:“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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